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刚迈步

摘要：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刚迈步，小哥作为我们县城的第一个强奸犯迈进了监狱，开了当地风气之先，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就像女人永远记得给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一样，我们县城的处女膜似乎被小哥破了，大家都知道有个著名的强奸犯，叫小哥。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刚迈步，小哥作为我们县城的第一个强奸犯迈进了监狱，开了当地风气之先，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就像女人永远记得给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一样，我们县城的处女膜似乎被小哥破了，大家都知道有个著名的强奸犯，叫小哥。
小哥坐了十五年牢之后出来了。刚进去的时候，他风华正茂，还很俊秀，现在，他老得简直不像样，头发居然有些灰白，跟他妹妹走在一起，大家都以为是父女俩。
在小哥没坐牢之前，小妹还很小，他们的母亲早就得病死去，父亲又很忙，所以那个时候小妹就天天跟小哥在一块，她很喜欢听小哥讲故事，因为小哥的故事是从书本上看不来的，父亲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家里有许多书，有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但是小妹还是觉得小哥的故事好听，因为小哥总喜欢把身边他们认识的一些熟人安排进他的故事里，小哥的想象力很丰富，这些熟人在他的故事里一会儿是大盗，一会儿是大侠，一会儿是大坏蛋，小妹妹觉得很亲切，很有意思，因为小哥的熏陶，她后来成了一名作家。
成了作家的小妹见到了小哥，很吃惊，她带小哥到商场买了新衣服，到发廊染了头发，然后她拿出一叠人民币，说，缺钱花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会给你一些经济帮助。
小哥没有接人民币，他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你也这么大了，那时候你还很小啊。小妹说，都会长大的。小哥又说，其实我不是强奸犯……小妹淡淡一笑，都过去了，好好做人吧。
从小妹家里出来，小哥走到一家小酒馆，喝了一些酒，他想，小妹不相信他的话。然后跑到父亲的坟地坐了半天，在他坐牢第二天，精神恍惚的父亲被一辆车给撞了。他对九泉下的父亲说，其实我不是强奸犯，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不该被车撞的。
小哥找到了那个女人，女人风韵犹存，看不出来实际的年龄，小哥说，你白白胖胖的，我现在这么老了。我上了你的当了。你说只要我认了，顶多住三个月，结果我坐了十五年。
女人很有些抱歉的意思，她说，你受委屈了……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小哥说，你能让我年轻十五岁吗？
女人苦笑，我那时候是真的很傻啊，你知道那时候社会风气很保守，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必须要嫁给他……
小哥说，可是你还是没有嫁给他。
女人叹息说，是啊，我太傻了，谁愿意娶一个被强奸的女人呢？哦，你别介意，你其实没有强奸我……其实我的日子也不见得比你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看啊，这是那个被强奸的……我成了怪物，成了浪货了。
那时候，十五年前的时候，女人是文学女青年，小哥也是文学男青年，他们一同谈论一些很文学的东西，后来就情不自禁地谈到了床上，他们本来商量着要结婚的，可是后来女人改变了主意，因为她的家人希望她嫁给当地最有前途的。女人当时很痛苦，说，这是我妈的意思，不然，她就死给我看。
然后小哥就成了强奸犯。被大家认为是浪货的女人痛定思痛，决定下海经商，通过多年的奋斗，成了一名很有钱的女强人。
女人说，我也不知道强奸罪那么严重，早知道那样，打死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小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女人赶忙从提包里拿出一包中华烟，说，抽这个吧，这个好一点。
女人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也许我可以帮你。
小哥说，你看我该做什么呢？
女人说，我帮你搞点钱，你开一家按摩店吧，生意很好的。
这样，小哥就成了按摩店老板。女人张罗着找了几个有些姿色的 。小哥第一天就对她们说，禁止搞任何形式的 服务。女人劝他说，现在生意不好做的，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小哥很坚决地说，不，坚决不能搞。
按摩店的生意居然不错。小哥成了纳税光荣户。还被评为先进个人。曾经著名的强奸犯现在又成了著名的老板了。
女人常常会到店里转转，看看，有一天她对小哥说，我真怀念咱们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我们天天谈文学，谈巴尔扎克，谈福楼拜……那时候真好。小哥笑笑，都很傻。
有一天半夜小哥正在睡觉，女人忽然敲门了，她很动情地说，我想嫁给你。我想补偿这些年对你的愧疚。
小哥淡然一笑，说，别老想着补偿，你这些年也不容易。
女人忽然掀开了小哥的被子，我想……
小哥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没有强奸你。
女人觉得小哥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玩，笑了起来，她张牙舞爪地说，那么，是我强奸你，我现在就强奸你！
两个人在房间里玩了半天猫捉耗子的游戏，最后，小哥投降了，说，那么，你就强奸我吧。
两个人躺到了床上。
可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出现了：小哥居然不行。
这让女人感到伤感，女人说，我原以为你在牢里呆了十几年，肯定会很……
小哥仰望着天花板，说，在牢里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很好奇，都觉得我一定跟别人不一样，一定很厉害。
女人想了半天，忽然说，咱们结婚吧。
小哥颇感意外，你怎么能嫁给一个强奸犯……并且还是强奸你本人的强奸犯？
女人脸红了，别老这样说，我会有负罪感。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我想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虚荣的小姑娘了，人，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哥说，可是我不行，我不能给你女人应有的幸福。
女人说，我会让你行的，你十几年前就很行的，现在又正值壮年，身体没任何毛病，没理由不行的。
她开始挑弄小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
最后小哥很抱歉的说，算了，我真的不行。
小哥要女人另外找个男人嫁了。他说，你不必愧疚，真的，这是造化。
女人嘤嘤地哭了。小哥说，你也不必哭，哭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变。未来还是要靠自己。
女人嫁人了，她对小哥说，因为他是个带把的男人，我就嫁给他了，反正你也想让我嫁出去。
小哥在女人新婚第三天前去祝贺，当时只有女人一个人在家。小哥忽然发现自己很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低头看了一下，没错，是有点反应了。
他抱住了女人，然后脱女人的衣服。
女人很吃惊，很慌乱，她挣扎着说，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不能的，他很快要回来了……
小哥说，我十几年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了，这不容易，你得配合一下。
女人很坚决地说，过几天我们抽个时间吧，现在绝对不行。
小哥并不理睬女人的主意，他很生猛的剥掉了女人的外衣，然后是内衣。女人嗷嗷叫了起来，忽然在小哥胳膊恶狠狠咬了一口。咬完不解气，又一巴掌抽了过去。
巴掌很响亮，胳膊也很痛。可是小哥却越发有了兴致。他说，我这大概是强奸吧。
女人终于放弃了抵抗。她说，是的，你强奸了我。
小哥刚刚完成强奸，男人回来了。男人愣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些悲愤，于是，他悲愤地质问女人，刚刚才三天啊，你居然就……就……就……
小哥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他认为男人的表达有些问题，男人的悲愤点似乎在于：刚刚三天。那么，如果，三个月呢，三年呢？他老婆偷人，是不是他就不悲愤了？
小哥决定让男人心安，他很冷静地下了床，走到男人面前，很温和地拍着男人的肩膀，温和地说，老弟，你误会了，她没有偷汉子，事实上，是我强奸了她，强奸了你的老婆。
小哥建议说，你可以向政府控告我。

共 2797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说严肃地叙述了一个因爱而被视作罪犯的故事，有人性的闪光，也有人生的无奈。大千世界最难做的是卑微的人群，如果不是身份卑微，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欣赏作者审视社会的洞察力。【编辑：耕天耘地】
1 楼 文友： 2011-04-25 17: 4: 2 此作再现了生活的无奈和惯性，读来感慨系之。
2 楼 文友： 2011-04-28 14:00:14 我不知道，这说明个什么问题呢？应该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报复，大概就是这样的。 力求心灵饱满，三寸醉眼、满屋书臭。回首半生历程，一腔热血、两袖清风。
 楼 文友： 2011-05-0 16:29:05 谢谢点评，想表达一种人性的悲剧，被生活强奸的有一天也成为他人生活的强奸者
4 楼 文友： 2011-06-27 16:02: 5 故事里虽然是人，但我看出了其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强奸了生活？小说很喜欢。 燃烧生命让文字更加绚烂。剖宫产手术病人的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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