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连载南杉向北行26

高平历史网 2020-02-23 11:50:38

【言情连载】南杉向北行 26

26 夜色太撩人

赵腾远朋友的私人会所坐落在一片山林中。

正值盛夏,树木郁郁葱葱,青山绿水间,错落开数座楼台,隐隐还有亭阁院落,一层白纱似的薄薄雾气环绕着,倒的确是个神仙所在,世外桃源。

大家伙儿都精神一振,连林南杉也忍不住面带微笑。

她自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居然不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

她眯起了眼睛,看着窗外满山满谷的浓绿,任由凉凉的山风扑在脸上,只觉心旷神怡。

私人会所装修得非常有格调,他们一行三十多人被安排在一栋叫做听风楼的五层小楼里。

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席间果然如赵腾远所言,山奇珍馐,佳肴美馔流水一般往上端,样样味道鲜美,吃得人齿颊留香,—这里果然有个好厨子。

大家推杯换盏,喝得满脸红光。

林南杉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敬酒。

林南杉嘴角噙笑,不亢不卑,应对自如,却始终不肯喝酒,推辞说过敏。

她一直端着橙汁,有的人就不乐意了,趁着酒意,颇说了几句酸话。

林南杉笑吟吟的,却并不为之所动,对方的面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周宪看不上去了,暗暗踢了周刑一脚,帮忙解围,说:林总是咱公司的高级人才,身体要紧,这样,让小周总代一个,如何?

还有这样坑弟弟的?这下好了,火力一下子全转移过去了。

周刑倒也不推辞,站起身连喝三杯,喝完后把杯底晾给大家看,敬酒的人觉得脸上有光了,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很快有人跟风,也挤过来,非要周刑代林南杉喝不可,周刑来者不拒,很快脸色就有点发白了。

周宪赶快拦住,说:差不多了,大家心意到了就行了,都赶快吃两口菜,醒醒酒,待会儿还安排了泡温泉呢!

又低声吩咐服务员去做一份醒酒汤来。

周刑可能真的有点上头了,他撑着头,眼睛微闭,脸色不是太好。

林南杉有点不安,事情毕竟由她而起,她小声问:你没事吧?

周刑摇摇头,并没有睁眼。

林南杉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说:要不,你先喝口水压一压?

周刑突然睁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眸漆黑深邃,林南杉被他盯得心跳连晃了几下。

但他眼神很快又迷离起来—还是喝高了。

他并不接水杯,而是一低头,就着林南杉的手喝了一口。

林南杉手一抖,有点囧,他却示意还要喝,她只好硬着头皮连喂了他几口,飞快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仿佛烫了手一样。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阵哗然,有人刚从外面进来,比划着说:哎呀,外面下雨了,今天这温泉怕是泡不成了。

夏天的天,孩子的脸,果然说变就变。

大家都有点失望,毕竟远道慕名而来。

赵腾远却慢条斯理地说: 错!错!错!在这样的毛毛细雨中泡露天温泉才是真正的享受!

大家都看着他,他清清喉咙,兴致高昂:其实最妙的是下点小雪,上面沁凉,温泉滚烫,冰火两重天,再让服务员送杯酒过来,哇啊......!

他神情夸张,大家却不由地心生信服,毕竟风花雪月,吃喝玩乐他无一不懂,无一不精。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三三两两离席,相互约着去泡温泉。

林南杉婉拒了周宪的邀约,她再大方也没大方到和刚认识的同事泳衣相见一起泡温泉的地步。

虽然接受了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她骨子里还是非常羞涩和传统的。

服务员端了一大碗醒酒汤过来,上面飘着翠绿的芫荽,酸辣味扑鼻而来。

林南杉对靠着椅背捏鼻梁骨的周刑说:醒酒汤来了,快喝吧!

周刑:你给我盛一碗!

他语气是命令式的,很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林南杉愣了一下,没动,他陡然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催促她: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花儿,快盛!

林南杉忍住想把酸辣汤扣他脸上的冲动,忍气吞声地盛了一小碗,往他身边重重地一放。

周刑并不介意,唇边仿佛还有点笑意,他飞快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往她眼前一伸: 再来一碗!

使唤她使唤上瘾了。

林南杉不接,拿眼睛瞪他。

周刑哎哟叫了一声头疼,手一软,碗差点滑下去。

林南杉赶快接过来,咬牙切齿地给他又盛了一碗,往他面前一放,说:小周总今天辛苦了,多歇歇,我先回了!

她起身就走,气哼哼的样子。

周刑眯着眼睛目送她,等她的身影从宴会大厅门口消失后,他忽然无声地笑了,那丝促狭的笑意,从眼眸里,从唇畔,瞬那荡漾开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喝了点酒就想逗逗她,他就喜欢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一个女人太四平八稳了,总归不够可爱!

林南杉的房间在四楼,一推窗,一股带点青草味的山风和着凉丝丝的雨就冲了进来,瞬间把她鬓角的头发都润。

她往外望一望,夜色早已降临,庭院里一连串的路灯却亮着,赤铜攒花仿古宫灯样式的,橙黄色的灯暖暖地一团,绕着庄园亮了一圈,仿佛一串夜明珠项链,影影绰绰能看到山水亭阁,还有飘渺的音乐,细细可闻。

林南杉心里痒痒的,时间还早,良辰美景,出去走走也好。

她换了件宽松的裙子,平底鞋,迫不及待地下去了。

庭院果然好风景,几步一景,很有些苏州园林的韵味。

林南杉信步走到一个有些僻静的地方,那里有个月亮形状的湖,上面架着九曲桥,她走上去,尽头是个小巧的亭子。

她有点累了,顺势走进去,想坐下歇歇脚,一低头却发现里面别有乾坤,亭子的地板是由玻璃做面,可以看到下面清澈的湖水和五彩斑斓的小鱼。

林南杉突然起了童心,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依不依,赵总就喜欢打趣人家!

是赵腾远的笑声:我可从来不打诳语,古人说城头观雪灯,月前观花,舟上观霞,月下观美人,我却觉得在湖光雨色中看美人更绝,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

林南杉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一颗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几乎要冲出胸膛。

真是尴尬人遇尴尬事,怎么会遇到这么对野鸳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想:周宪知道吗?

她的生活向来单纯明快,鲜少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地脸皮发烫,仿佛做错事的是自己。

她恨不得拔腿就走,声音却越来越近了,他们顺着桥往亭子这个方向走来。

林南杉的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嗔怪道: 痒...痒...,赵总别摸人家那里嘛!

伴随着一连串的娇笑,又甜又滑。

脚步声在离亭子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男女纠缠的暧昧声,一个饿虎扑食,一个半推半就,夹杂着微微粗重的喘息声。

林南杉往黑影处缩了缩,恨不能从化身为鱼,直接跳到水里,有多远就游多远。

心里不由地暗暗诅咒这对狗男女,真是找死也不捡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推开了赵腾远,撒娇:看你猴急的,这里人来人往的.....。

赵腾远附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轻锤了他一下,两个人一起笑着搂搂抱抱离开了—大概迫不及待地去了。

林南杉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心底转而一片悲凉—为了周宪。

听那语气,那女的应该就是公司的员工,和赵腾远似乎刚刚勾搭上,俩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天雷勾地火了。

周宪这么美好一个女子,竟找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还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真是瞎了眼了!

林南杉心中愤愤不平。

她左顾右盼,做贼似地跑下了桥,还好,那对狗男女已经不见踪影了,咳,如此心急。

林南杉轻抚胸口,舒了了一口气,突然眼角一瞥,桥边一侧分明有烟头在一明一暗地闪烁。

她声音都直了: 谁?

周刑慢慢转了出来,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轻笑一声,说: 怎么,刚才场面太香艳,吓到你了?

语气一如既往地讥诮。

林南杉吓了一大跳,这么说刚才他也看到了?

她心里莫名一阵难受,看周刑目光不由地带点同情,也顾不上和他逞口舌之快了。

周刑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忽然间胸口哪里好像被人轻轻拉扯了一下,他放缓语气,说:你不用少见多怪,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对谁都好。

竟然要和那恶人狼狈为奸,隐瞒自己的亲姐姐?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林南杉冷笑一声,说:你都能若无其事,又何事呢?

周刑看她面有气愤之色,心下了然,他本可以就此打住走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又特别想解释一下。

他说:他这个毛病,我姐早就知道的,头几年也闹腾过,现在只要不闹到她跟前,她一向睁只眼闭只眼,咱们又何必给她添堵呢?

林南杉一愣,也是,周宪一向心思剔透,怎会毫无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略微好受点,至少周宪没有被愚弄,她只是高高在上,冷笑着俯瞰这些小把戏,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叹气:通常姐姐遇到这种事,小舅子不应该第一个打上门吗?

周宪:赵腾远这人万般都好,就这么一点毛病改不了。

他一向风流却不下流,今天这事多半是临时起意,夜色撩人时碰到主动贴上来的丽莎,其实换莉莉或琳达也是一样,这些女人对他来讲,就像饭后刚好送来的一壶好茶,琉璃厂逛到的一件好古董,兴致来了就享受一下,可一觉醒来就会弃之如敝履。

他心里只有我姐,他没她活不下去的!

林南杉瞠目结舌,这世界上竟有这么强悍的歪理?

可人家小舅子都不计较,自己这个外人又何必置喙呢?

林南杉嗤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周刑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俩人静静地在翠竹环绕的小径上走了一段时间。

昏黄的路灯下,丝丝细雨像是明亮的玻璃丝,千丝万缕,透明闪亮,清风吹来,带来不知名的花香,也有微凉的水汽。

林南杉心潮起伏不定,今天晚上她受到一连串的冲击,现在还无法平复。

周刑突然轻咳一声,说:我并没有骗你!

林南杉心头一跳,停下看向他,他垂眸凝思,看不清楚表情。

他继续说:我姐姐前几年要换肾,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赵腾远毫不迟疑地捐给她了。他家里所有的财政大权都在我姐那里,他不过按时领点零花钱,吃喝玩乐而已,他家族对此颇有微词,却架不住他乐意。

他的这个病我姐已经看开了,只当小孩子不懂事偷糖吃,只要安全就行了。

哦,还在说他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周刑固执地不想她对自己有任何误会,也不想她误会自己的家人。

林南杉彻底被震住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周刑不由地心生怜惜,她还是太单纯,她的世界里黑白分明,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可这也是她的可贵之处。

林南杉不解地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她一脸迷茫,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周刑放柔声音:赵腾远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却难得有颗赤子之心。可我姐就稀罕他那股子纨绔劲儿。

她小时候被我爸妈箍得太厉害了,她自小聪明,他们就把她往铁娘子方向培养,过着清教徒一样生活,说来你可能不信,她到初中都没在自己家看过电视,更没有去过游乐园。

她遇到赵远腾后就像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带她去山顶餐厅咖啡,去北极圈看极光,去看樱花,吃最好的神户牛肉,去第五大道买最时髦的衣服......

我姐说她好像突然就苏醒了,那个时候才咂摸到活着的滋味,可这种味道一旦尝到就再也不愿意失去,所以即便和我爸妈翻脸,她还是坚持嫁给了他。

赵腾远在她心中有九分好,这样的一分坏她愿意去包容,咱们也只能尊重。

周刑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篇话。

林南杉默然,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理解,却到底意难平,不由地一声叹息。

周刑挑起眉头,眼神玩味:你叹什么气?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赵腾远那样式的!

林南杉心口突然疼了一下,怎么不是?裴少波不也是这样吗?也许男人还是平庸点才好,像肥肠面馆的老魏,这样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诱惑。

她脸色发白,神色变幻,分明触动了心事。

周刑一一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把她护送回去了。

给你们的:

亲,信息是不是有点大啊?有人借酒耍赖哦,赵腾远周宪这样式的你们见过吗?其实生活里还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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