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

高平历史网 2020-01-31 05:54:22

夜里十二点,隔壁的大娘又端来一碗浓稠而刺鼻的汤药给我喝下,说这是村子里先生开的药方,治我的病百试百灵,必须要我喝下她才安心。虽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对于好心人的善意,我还是没法拒绝。喝过汤药后,大娘也没有多余唠叨,一如往常那样麻利地收拾好碗勺,看都不看一眼便离开了我暂住的屋子。
大娘姓什么我不知道,曾经向她询问,她只说,这个不是要紧事,喝药要紧,想来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便没有再多问。后来,印象中是待了几天,我又向她问道,我是如何来到这座村子的,不知为何,我的确弄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睁开眼来。大娘却又说她年纪大了,记不得了,什么时候已经忘了,只是听说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遍体鳞伤的,被刚好路过的村里人救了回来。但大娘有一件事情记得十分清楚,就是每日要求我按时吃药,不要乱跑,要离开屋子的时候需向她交代一声。我也应允了。
过了一会,困意渐渐浸入身体的每一处肌肉,我很快就睡沉了过去。夜里很静,村子里并不发达,唯有的几盏路灯像凝在黑布上的油斑,十分暗淡,野猫踱过屋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地环绕着屋子,像是在催眠。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究竟为何会如此嗜睡?我不知道缘由。但已然睡了这么久,自然不能再待在屋子里发霉了,而且这村里实在有些奇怪的事情我需要弄明白。拍了拍有些起皱的上衣,便出了屋子去跟大娘报备一声。
大娘打开房门,露出半个身子,见到是我便又打开了些,似乎是关心地问道:“昨夜里睡得可好?”“恩,挺好的,这不又一睡一整个白天。”,看见大娘的右手擦了擦罩在毛线衣外的大围裙,我挤出点笑容有些生硬地回答起来。大娘接着说,语气带着认真:“先生说如果你服药后还是睡一整天就是你的伤还是没好全,不能随意乱走,你明白么?”我有些惶恐和困惑,每次提出我要出去走走时,她都会这般地提醒我。但睡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不走动走动只会让我感到全身上下都病怏怏的。于是,我笑着换茬道:“我晓得了,您每次都这么说的,不过我实在待着难受,就附近走走,大娘您放心,没事的,回来了我就跟您说一声。”说完我便要走了,她也不阻挠什么,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远几步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无名氏大娘只是把门稍稍掩到只有半个身子的宽度,眼睛似乎在死死盯着我,我后脊梁突然就有些发憷。见到我回头,她似乎也被稍稍惊住了一下,随后就用力合上了门。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也许是我一瞥之下的错觉,便不再多想了。出了她家的围栏,我继续沿着村里的路瞎逛。
走在乡路上,迎头的夕阳还残存一角的轮廓在远方的山脊,就像一方掘开的口子,任由金黄的阳光倾泻而出,融化在村子里七零八落的黑瓦上。一边走着,我就一边打量起村里的屋舍,倒不是说有什么别致的地方,房子外头都是些黑瓦青砖,里头多半和我暂住的地方一样,梁柱都是些脱了红漆的木头。但奇怪的是,各家各户都会在自家屋子边上圈上一圈栅栏,中间的空地倒也不栽花不种菜,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这在我见过的农村里是少有的,为何围起了栅栏却又闲置着土地,只放在那里风吹雨淋,杂草丛生。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以为这些房子都是没人住的,但原来每家每户都是有人老少齐全,只是这围栏里的景象茂盛得没了人气。
奇怪的东西不止在此,村里的穿着也令我摸不清头脑。我第一次醒过来见到穿着围裙的无名氏大娘时,以为是到了饭点,她穿着围裙大概是恰好在做饭;甚至她晚上来送药的时候我也以为她穿围裙是怕熬药时的烟火熏着身上的衣服。但后头我注意到,这个村庄似乎在穿着上酷爱着围裙这样一个物件,每每见到大娘,她都挂着那条爬满油腻的黑纹的围裙,而我出去走动的这几个夜晚,路上遇见的行人也个个都披着一条围裙。所以就在我路过一家人门前,或者说是栅栏外的时候,恰好走出房门的一家三口不出意外地各自挂了一条围裙在身前的,围裙做得更显肥硕,但又似乎里头什么东西固定好了造型,像一件鼓满了风的披风罩在他们身上,几乎把他门的身前给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让我看不见里头会是穿了什么。
男主人很快走到栅栏边上,问候我道:“你今天又出来散步了?好些了么?”我笑了笑说:“还是老样子,又是刚刚才醒的,大娘说我这么晚醒是我的伤还没好够,不过我倒感觉没什么毛病。管他的呢,你抽不抽烟?。”,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烟,点燃起来,笑容有些扭曲,:“哈哈,老人的话不可尽信嘛,你估计是还没有缓过来,睡得比较多。”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来,又问道:“唉,不过大娘她说这是村里的先生告诉他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村里的先生住在哪,我想自己去他那里请教一下,一来感谢他给我开药,二来问他些事情。”男人听到我提起了“村里的先生”,深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肌肉突然就僵硬了,语气有些怪罪地冲我说道:“你要找先生?对大娘不满意?”男人突然变大的声音把女主人也招惹过来,询问我道:“怎么了,你讲什么了,给他气成这样?”
男人不给我答话的空隙,掐灭了还有半截的烟卷,立马就像踩下油门的发动机一样,语气更加凶狠道:“他居然怀疑先生给大娘的嘱咐,说要自己去找先生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怀疑先生!“他的妻子一听,刚才的质疑也变成了一脸的凶相:”你不知道当初先生给你花了多少心思才救你活过来的么,你居然说出这种鬼话,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被突然的呵斥给吓住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远处他们的孩子也莫名其妙地哇哇大哭起像是要召集更多地帮手来批判我的口无遮拦一样。我来连忙摆了摆手,他们的愤怒对我来讲有些不可理喻,对着男人解释道:“你们冷静点,冷静点,听我解释好么?”但我的话还是被他们的声音淹没了,似乎我对他们的父母大不敬了一般,他们的责骂迅速又交错,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了,直到说够了收住了嘴巴,脸上的愠色还丝毫不减。然后,我才继续解释:道:“你们冷静下来,听我说说好么?你刚才不是说老人家的话不可尽信么?让我觉得是有道理的。”“什么?你还要怪罪我?”男主人又扯开嗓子要发作,我连忙加紧语速:“等等……你听我讲,听我讲。我是说,大娘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每天给我熬药,我很感激她,绝对没有对她不敬的意思。但她到底不是大夫,我想找先生问问我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我不是怀疑大娘对我不好,而是想知道究竟我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能少劳烦大娘就少劳烦她,毕竟她年纪还是大了嘛。另外我也是要当面感谢先生,他是救了我的命的人啊。”
见我这么说,男人的怒意稍稍弱了下来,但语气依旧有些僵冷:“什么不可尽信,你别听我的,我乱讲的,我们村的老人都比年轻人精明的多。你不用去找先生了,先生大概吩咐好了大娘,你别瞎担心了,而且先生最近不在村里,你见不着他的。“停了一会,男人接着说道:”好了好了,都被你烦死了,我们还有事,走了。你自己一个人乱走的时候小心点。“说完,他带着一家人朝我的背后离开了,那小孩看我的眼神里居然有了敌意,莫名其妙。我实在没有想到一提到要见先生,他们一家居然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记得前几次我遇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个挺能谈的开的家伙,而且那个小孩一脸的婴儿肥实在可爱。可谁知道今天我居然不知怎么地碰着了钉子,一扎,他们一家子就小气起来了。 每次出来我都会在河边待上一会,到河边的路已经心里有数,即使天色越发深黑,我的方向也没有太多偏差。但是今天的脚步却变得快了,因为此时我心里正疑惑,这个村里的先生是个村支书,还是个博学多艺的老先生,亦或是个“活神仙“?竟然在村里有些不容诋毁的地位,这样的崇拜是不是有些太可怕了吗?所以我要尽快避开村里人,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再如何说,我在这里也是个外来人,闯入者,这里说到底跟我是有敌意的吧,我这么觉得,突然对那副汤药产生了疑惑,也许,我每天睡得那么死,其实是每晚那碗汤药的原因。
这并不是条大河,方圆的起伏也不剧烈,所以沿着堤坝缓缓流淌的水在夜里的声响不算太大,倒是密集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叶子和风打闹的声音。我开始努力回想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最关键的当然是我究竟是怎么和这里产生联系的,但是当我不停换着方向想要盯着某个地方集中精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毫无头绪的,眼睛总是撞见环抱着这座村子的大山,而我的记忆也仿佛是被这大山包围,找不到一条路是可以通往外头的。一切存在的的事情只有在村里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都还是不清晰的,因为我每天黄昏醒来,除了刚才那一家人我稍稍记得些面容,遇见的其他人大都是在夜里的路上,月光或者仅有的路灯打亮的轮廓也是人脸上也不甚分明,或许打个招呼,寒暄几句,或许就是擦肩而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村子白昼时的景象是如何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突然感觉这似乎也是一张人造的黑幕,而我被裹在里面,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会发生。似乎有一种力量把我推进了梦里,并且这力量压在梦里死死地压住我不能抬头,直到我被憋死的那一刻,它才会放手。
这样的想法令我感到后怕,如果村子里真的有这样的力量,我何以现在还是活着的呢,我为自己的过度担心感到有些对不起村里人。不行,我必须要清醒一些,下了河堤,用夜里的河水给自己洗了把脸。河水很凉,脸上油脂被洗褪了不少,呼吸也变得畅快了些,但大娘说的“遍体鳞伤“还是让我没法打消自己的怀疑,我自己查验过多次,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疤,那”遍体鳞伤“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的?我很想找个人询问这件事,但傍晚的事情让我十分怀疑到底能不能在村里人那问个清楚。如果今晚不回到村子里,那我明天会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在明天的白昼时间里醒过来,看看村子里白昼是什么样子,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走出这里的道路?这个想法强烈地冲击着我的脑海,至于其他的事情我都觉得无关紧要了,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我的身体状况比醒后任何时间都要好了,尽管没有吃过晚饭,但全身都获得了力量使我飞快地爬上河堤,想到附近的田里找点干燥的稻草然后到河对面的林子里对付掉今晚。
以往没去过田里,所以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我才勉强找齐了算够一捆的稻草,便火急火燎地往林子里赶去。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楚,我再找了些干燥的碎树枝和叶子,生好了一堆火后,便就着稻草浅浅地睡着,因为心里夹杂着恐惧和期待,所以不敢睡得太深。时间应该在虫子的喧嚣里划过了一个个钟点,连它们都累了下来,只有猫头鹰的眸子还在不停的警觉每一块老鼠钻洞时发出的声响,风呼呼地划过耳边,倒还不是太凉。突然,风的声音里夹杂进了一些陌生的人声,我猛然醒过来,在河边无数的火把和手电筒练成了一片,因为还有一些距离,我听不清他们叫喊的是什么。但很快就有一群光点迅速地从河堤往林子这边移动了。他们肯定是寻着那团还未烧尽的篝火来的,我对这出动的光点数量有些吃惊,我没想到村子里居然如此众多的人口,乍看下去数以百计,然后便是村里的人居然会这么在意我的安危?难道我一个外来人的失踪需要用上全村出动的排场?但我质疑自己和村子有几分交情,能让他们如此待我,至今都是村子给了我好处,我倒什么都没做,也许是我小肚鸡肠,但我无法将事情朝好的方向设想。我既然怀疑了村子,那我便想一路到底地怀疑,直到我能确信为止,心中的疑虑突然变得清晰了。我藏到离篝火快两百米的地方,还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夜在继续,不断有光影窜进林地里,像是在寻找猎物的狼群,开始四散开来搜索,他们手里除了火把还有柴刀、镰刀、锄头以及铁锹之类的农具,都是可以从农具变凶器的家伙,这使我越加恐惧了,突然想起无名氏大娘的眼神,那似乎也是像狼在潜伏时的凶光,只是因为老了显得少了大半的力量。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了,眼看渐渐能得出光影底下的人影,我本想图安全再退后两百米,但这些人的模样却让我瞬间就错愕在原地,瞬间失去重心的身体倚着树干才勉强没有瘫在地上:来者都是这座村里的人,那对傍晚和我争吵的夫妻也在其中,但他们每个人的肚脐处居然都摆动着一条像尾巴样的东西,从颜色上看分明便不是人身上的东西,完全像是安装在每个人肚脐上的一条导管,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们不是村里人么,我猛地意识到他们为什么习惯穿那件宽大的围裙的原因了,就是要遮着这条导管,它又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个古怪的声音突然响起,村里人都纷纷回过身去,半跪在地上等待声音继续发话。
声音像是一个老者发出的沙哑,但又十分古怪,不似人声,也许是因为离得太远,尽管他身边的光亮很盛,我也没法看清老者的面色,眼里的他也还是一团漆黑似地,更形象点,像个死灵似地站在那里发号施令,“哼!没想到他被我灌了十八年的遗心汤却还能想着跑掉,上次就差点破了我们的规矩。他以为他毁了导管还能继续活下去,这个毛孩子就是痴心妄想,他以为凭他那点道行能够行的出什么,做得了什么么?没有我的,没有他爸妈的管子里的东西,他以为他能活得了么!听着!今晚你们一毫一分的地界都不能放过,务必抓到那个叛徒,决不能让他逃出村子,毁了我们的规矩。”“现在就先给你们每人奖赏,以壮声势。明日再带回去给你们孩子享用,大有裨益!”,说完,四面下跪的村里人居然惊喜地躁动起来,到底是什么奖赏?老者的肚脐先是凝成了一团黑污,随后便如花朵绽放一样探出成千上百条导管,沾满了黑色的汁液,像是有无限的长度一般,连接上每一个村里人肚脐上的导管,不断有物质从老者的导管里传输到村里人的身体内。村里人的身上开始绽放金色的光芒,脸上的神情像是吸食鸦片一样虚无的满足,而老者的漆黑也越发浓重,仿佛要扎根进泥土一般,口里不断地念道:“只需饮尽它,便有了前人的智慧,不惧今世的颠沛,只需饮尽它,子弟可茁壮,无需多烦忧,只需饮尽它,生生世世享安平,享福泰……“
诡异的仪式还在继续,我分不清到底这个叛徒是不是我,只是惊慌不由自主地催促我的脚步,要是被这样一群怪人找到,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胃里的胃酸开始不停地翻滚,我跑得越是迅速,这翻滚也随之更加剧烈。刚跑开一段后,我便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吐下泻起来,但我吐出的哪里是什么胃酸,而是那个妇人每晚硬要我喝下的汤药,是不是就是那个遗心汤?汤药的味道难闻极了,像是西瓜烂在夏天的味道,吐出了第一口,这气味便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我的嗅觉,连带着肠胃不断地向口腔里涌出东西,尽是那黑臭刺鼻的液体。我的身体变得虚弱了,呕吐耗尽了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连喘气的声音都大到令我自己惊讶,但是我的记忆却变得清晰了,一个个片段逐渐让我弄清了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其实就是这个村里的人,出生的时候被剪断了脐带,但很快就被装上了刚才村里人身上那样的导管,每日我的父母便用他们的导管同我的导管连接。但我异常地厌恶这样的成长,我十八岁的时候切断了那根导管,妄想离开村子,却在上一次出逃的时候被逮个正着,被狠狠惩罚了一番,还每日被灌进那种名为遗心汤的药,用来剔除以前的记忆,而让人一睡便是一个白天也的确是那种药物的效果。
原来如此,重新找回的记忆好像又使我获取了不少的安慰。后头的仪式似乎结束了,我身后的黑暗被不断地打亮,我必须要走了,趁着这次的机会,赶紧离开,离开村子和那些导管。尽管我的骨头好像都在刚才呕吐的时候变得酥脆了不少,但我还是踉跄着撑起了身子,我要离开的,赶紧潜逃。

共 6015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传奇小说整体构思还是不错的,小说的开篇,悬疑的设置较为隐蔽:“夜里十二点,隔壁的大娘又端来一碗浓稠而刺鼻的汤药给我喝下……”情节迷离,让人跌宕起伏,并且扣人心弦。故事讲述了在一个村庄所发生的很奇怪的事情。主人翁因为莫名被人救起,便住在了所谓的大娘的家里,大娘每天都替我熬汤药,但灵异的事情随之发生,我开始怀疑这些汤药的问题……可以看出,作者在面对新的情节的时候,布局比较的考究,无论是故事中出现的人物,还是所描述的相对应的情节铺垫成分,也是比较的明显的。让小说的吸引力、丰富性以及为小说的神秘感增添了一些厚度。作者对于人物心理的描摹有比较高的水准,是文章的亮点。推荐阅读!【编辑:简单爱好】【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 100719】
1 楼 文友: 201 -10-06 2 :16: 说句实话,夜深人静审这篇稿子还是让人胆战心惊的。文章开篇:夜里十二点,隔壁的大娘又端来一碗浓稠而刺鼻的汤药给我喝下 小说的开篇,悬疑的设置让人有些冒汗的感觉。
回复1 楼 文友: 201 -10-07 09:26:54 谢谢了,惊吓到了不要怪罪我啊
2 楼 文友: 201 -10-06 2 :17:02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江南,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和有更大的收获,期待你更多的精彩佳作!
 楼 文友: 201 -10-06 2 :41:41 希,你的小说人物对话不错,我很喜欢的。
回复  楼 文友: 201 -10-07 00: 4:50 写的很糟,莫要多讲
4 楼 文友: 201 -10-12 15: 2:5 好的小说能冶人,能教人,能谕人,能治人,这就是文学的力量,这就的艺术的光芒。作者写了一个好小说,顶一个!云香祛风止痛酊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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